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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七夕联文】既见君子

#花无谢×傅红雪。

#灵魂伴侣梗二设,遇到灵魂伴侣前眼中的世界是黑白色的,遇见的刹那才有了颜色。无逻辑傻白甜。

#与群里小伙伴的七夕联文,5K+一发完。

 

 

01.

 

傅红雪仍然记得幼时的某一天,他的娘亲花白凤蹲在他身前,捧着他的小脸蛋,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几乎一字一句地低声道:

“红色的红,大雪的雪。你要记住,你爹死的那一日,他的鲜血染红了一地白雪,总有一日,你也要让你的杀父仇人们用血来偿还!”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解释他名字的由来。

她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浑身颤抖如筛糠,眼中一瞬清明一瞬迷茫,面目隐隐狰狞凄厉,凌乱炽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脸上,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声音字字如泣血般嘶哑,沉重入骨。

 

彼时他尚且什么都不懂,只觉娘亲手上的力度箍得他幼嫩的面颊生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都快泛出了点点泪花。

他扁扁嘴,眨了眨眼祛除眸中凝攒的雾气,怯怯地问,“娘……什么是红色?”

 

“……红色?”

被儿子的一句话从回忆中拉扯出,花白凤不由一时恍惚,很快她笑了,昔时的魔教大公主即便不复少女青葱依旧风采不减,清丽绝伦。

她倏地抽出怀中匕首,刀光一落,凝白如玉的藕臂上顿时开了一道小口子,血珠争先恐后从伤处渗出,她面不改色,将手臂横到儿子眼前。

“看,这便是你名字中的红色。”花白凤冷冷道。

傅红雪盯着那伤口片刻,困惑地摇摇头。他还是不懂。

“你……”花白凤蹙眉烦躁地咋舌,下一刻却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按住他的肩,抑住过于急促的呼吸沉声问道,“你的眼中只有两种颜色,对么?!”

“是、是的……娘。”傅红雪乖乖回答,被捏疼了也只稍稍皱起眉头。

 

花白凤微愣片刻。

“哈,哈哈哈……灵魂伴侣。”

她站起身来,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无神双眸目光跌入远方不知名虚空,兀自冷笑不已,喑哑苍凉说不清是喜是悲。

傅红雪惊惶地想上前扶住娘亲,被花白凤摆摆手阻止,只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花白凤忽然止住笑,尾音戛然而止颤颤悠悠,随即低头望向他,眉目间浸透温柔与悲悯。

“红雪,娘告诉你。遇见灵魂伴侣的刹那,你眼中的黑白会瞬间染上颜色,你会与灵魂伴侣完全契合,心心相印……”

“可是首先,你不一定会遇到他。其次,拥有灵魂伴侣,未必是件好事。”

 

傅红雪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点头将娘亲的话牢记在心里。

花白凤满意地笑了,上前几步揉了揉孩子毛茸茸的脑袋,蹲下身双臂舒展轻柔将瘦弱躯体拥进怀中,在他耳畔轻声呢喃:

“红雪,你不需要灵魂伴侣,他只会阻碍你复仇的道路。”

“你只需要复仇。”

 

 

彼时的傅红雪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偶尔还是忍不住去想自己的灵魂伴侣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有颜色的世界会是何种光景。

可他多年来同花白凤二人相依为命远离俗世凡尘,想破脑袋也未能幻想出一二,既是一张白纸凭空又能画出什么呢?

后来,他被逼着逐渐将全身心都投入练刀中,年年岁岁,日日夜夜,劳什子灵魂伴侣早都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落灰。黑白世界看惯了,多少也觉出一分别样的好看来。

 

直到傅红雪即将提刀踏入江湖寻仇的前一晚,花白凤酩酊大醉一场,发了疯般将饭桌上碗碗碟碟狠狠拂到地上摔裂成无数碎块,放声大笑了几声,随即趴在桌面上崩溃大哭起来,仿若要将这些年的苦痛化作眼泪流个干净,嘴里还絮絮念叨着胡话。

从她颠来倒去的话里傅红雪终于知道,原来他的爹娘本就是一对稀世的灵魂伴侣,爹死的那天,花白凤受灵魂伴侣的影响就此成了个半疯,为白天羽报仇成了她经年不解的执念,吊着一口气支撑她活下去。

而白天羽为何会身陨,有一部分还得归功于身为他灵魂伴侣的花白凤被挟持去做了人质,登时令他失了理智疯性大发。

傅红雪终于明白花白凤所说的话,原来拥有灵魂伴侣真的“未必是一件好事”。

 

 

未必是一件好事。

傅红雪垂眼摩挲着右腿上血淋淋的伤口。白的腿,血污依旧是深黑色的。

拎着酒坛将烈酒倾浇下去的刹那,他在骤然间被捏紧心脏般的剧烈火辣的疼痛中又忆起那一夜的花白凤,忆起更早一些,在花白凤得知他拥有灵魂伴侣的那日,她唇角既讽且悲的笑。

他终于完全不在意了,灵魂伴侣的事。

他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遇见那个人了。

 

 

02.

 

傅红雪这趟复仇之路走得千难万险。兴许是他命不该绝,即便经历过无数次明谋暗算至遍体鳞伤,他依旧拖着条残命顽强地活在这世上。 

他置身在近乎透明的灰黑色的雨帘中,止不住去回想方才丁家庄大门前的那场荒唐闹剧,叶开和马芳铃的话语一沉一亮一徐一急,交替在他脑中嗡嗡回响,织成弥天大网将他心中躁悸难安的兽困囚住。

“白天羽他并不是你爹,冲霄塔里的斑衣教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傅红雪,你活了二十年,原来你都是为别人而活!”

“你恨他,是因为有人要你恨他。”

“老天真是让你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固执又刻板的黑白世界,陈黯得如同他已度的半生。

天地广大苍茫,他却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无路可走,何其悲哀可笑?

 

“哎,这位少侠——”

忽而一道透亮嗓音自后方传来,穿透淅淅沥沥的雨声,无比清晰地响在他耳畔。

“雨天不撑伞可是会生病的。”

 

咚。

清润含笑的声浪狠狠灌入耳膜,融入躯体在血管内叫嚣奔流。

胸口蓦然传来陌生的钝痛,心脏突地开始疯狂跳动,像被重物和着心跳旋律反复撞击。他的脑袋也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瞬间晕晕沉沉的,好像断裂了的什么东西“啪”地连到了一起。

可傅红雪还是没听见似的,拖着跛足慢吞吞朝未知的前路踱去。

 

随后他就被拽住了手,一把纸伞靠过来遮在他头顶上空,替他隔绝了无情冲刷的冰凉雨水。

对方的手覆在他纤瘦的腕间,温热细腻,掌根贴着凸起的腕骨,拇指靠在微微鼓起跳动的脉搏上。彼此皮肤触碰到的地方像一片湿润柔软的泥土,埋着的种子开始苏醒,冒出青涩懵懂的嫩芽。

“让我看看你,好不好?”那人道,是小心翼翼的、期冀又雀跃的温柔嗓音。

傅红雪低首垂目盯着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聚着浅滩,被接连不断的雨滴砸得水花飞溅,轻吸一口气才冷言道:

“走开。”

说罢便使力挣开那人手上的桎梏,迈出左脚,再将右脚缓慢拖上来,再度走入绵密雨帘中。

 

越行越远,越行越远。

正当傅红雪以为那人已然放弃了之时,他又听到一连串足踏水滩的脚步声从远及近而来,一道身影执拗而坚定地拦在他身前。

“你既不愿让我看你,那你便看看我罢,我闭着眼让你看。”

……怪人。

傅红雪垂着眼只能看到那人身上穿的名贵锦织,依旧是与他人并无不同的黑白素色。他心绪杂乱,屡次三番被阻拦愈是将他心中悲戚加深成火烧火燎般的烦闷。

他不耐地抬眼望去,入目只见白的肤,黑的发,是一张长得极好看又有几分莫名面熟的脸孔,真真说到做到,阖着眼任他看。

 

但傅红雪无暇再顾及其他了。

霎时间,他发现对方暗色的唇亮了起来,素色的衣物亮了起来,那不可思议的变化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去,透明的雨帘,旁侧棕褐色的砖瓦房,远处青葱翠郁的树木和不知名的红粉繁花,周遭的一切都在一瞬间亮堂了起来,五彩斑斓。

他屏住呼吸,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默然失语。十数年生活在暗沉的黑白中,乍一见到此番光景,他眼眶泛酸,竟被震撼得有股掉泪的冲动。

原来这便是颜色……鲜活又动人的颜色。

 

“我的灵魂伴侣果真是一等一的好看。”

傅红雪闻言一怔,下意识收回盯着远处一方繁茂花草的目光回到面前之人的脸上。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黑白分明的一双清亮桃花眼,里头倒映着自己,倒映着周遭五光十色,灿若星辰。

他抬手,将蘸饱了水紧贴在傅红雪面颊上湿藻般的鬓发拨弄开,又顺势拂去他眼睫上的一点尘埃,兀自笑弯了眼,墨画一般的温润眉目,唇边笑意粲然张扬。

他作了一揖,气度贵气出挑不似俗人。

“在下花无谢,来自京城,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03.

 

对于灵魂伴侣这神神叨叨的东西,花府的态度向来是既忌讳又信服,矛盾得不得了。

据说拥有灵魂伴侣之人一千个人遇不上一个,而其中在有生之年能遇上命定的灵魂伴侣的,又是百里挑一。花家祖上就曾经成过一对灵魂伴侣,当真是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花无谢的爹娘从来不跟他谈这事,这也并不阻碍他从小就对灵魂伴侣拥有一种最最美好的向往。

想一想,这红尘俗世千万人中,有一人能与你灵魂完全契合,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完全的安定感,他可以全身心去信赖你依赖你,你们彼此如斯深爱,这是多纯粹美好的感情呀。

 

“幼稚。”花飞扬听罢,摇摇头嗤之以鼻,小小少年模样却颇为老成似的语重心长,“二哥你呀,就是太不切实际了。纵然这灵魂伴侣有千般好万般好,你若遇不上也是白搭。”

花无谢手掌撑着下颔正歪着头美滋滋地幻想着呢,闻言只拿斜眼睨他,气哼哼地道,“谁说我遇不上?我花无谢发誓,就算是走遍天下,也要把我那灵魂伴侣找出来!”

花飞扬唱衰道,“嘁,我可不信你能找到。”

花无谢拍案而起,指头点了点这没大没小的三弟的脑门儿,叉着腰昂起小下巴来。

“那咱们走着瞧!”

 

花无谢言出必行。

后来长大成人了,他在某一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上书不找到灵魂伴侣不归家,将花府除年轻一辈之外的人气了个够呛。花满天和花飞扬费了好些工夫哄他们,还得被严厉盘问是否跟花无谢串通到了一起,自然也在心中骂骂咧咧埋怨起他。

花无谢心知肚明自己这一离家出走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但也实在顾不得了,毅然决然地背起行囊开始了他的周游天下寻妻之旅。

若一直待在家中待在京城,如何能奢求有缘分遇到那千万人中寻一的灵魂伴侣呢?

 

 

这一寻,便生生寻了两年。

花无谢自小锦衣玉食受人宠爱惯了,初入江湖之时还吃了不少苦头,幸好黄白之物带得多,还留了个心眼儿懂得藏,也幸好他武艺练得不错,总没有被叵测人心扒层皮。

 

他自京城出发,先是顺着水路南下,晃晃悠悠地赏遍了江南美景。

据说江南水乡出美人,他花无谢的灵魂伴侣即便比不上倾城公主那等的美貌,怎么说也该是位美人罢。

其实这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数月下来,他仍是一无所获,除却知晓了江南哪儿的风景美,哪儿的吃食香,哪儿的名伶唱戏好。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得拉上大哥三弟和爹娘他们来上一趟。

 

 

江南寻不着人,花无谢也不气馁,寻思着莫不是他那灵魂伴侣竟然非是位清丽婉约的江南美人,而是豪爽泼辣的边塞美人?

唔,这似乎也不错。

花无谢打定主意,改变路径往西北方向一路北上,照例是观赏了所过处的漠北黄沙风光,最终直抵边城。

他很快便敏锐觉察到,这边城,可不大太平。

甫一进城,他便在茶馆里听闻了数种版本的边城传说,主角是万马堂、魔教和一位名叫傅红雪的少年侠客。

 

这可比行路有趣多了。

花无谢来了兴致,磕巴磕巴瓜子花生将边城传说都听了个遍,愈听愈觉得这傅红雪真是奇妙得很。

有人说他是魔教派来颠覆万马堂的余孽,有人说他是光明磊落少年英豪的天下第一快刀,有人说他是千方百计纠缠万马堂大小姐的卑鄙色鬼。至于他与万马堂的恩恩怨怨,在不同人嘴中也不尽相同。

总之,这位似有千面的传奇人物,即将在三日后娶了万马堂如花似玉的大小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花无谢心说。难得被他遇上这般有趣之事,得,便去那无名居住下,等个三日看热闹吧。

 

可谁知,这还没到三日呢就出了大事。

听闻万马堂里那位准入赘姑爷同万马堂堂主打起来了,最后甚至一把火烧尽了万马堂!

无名居里的人不知何时都已经走光了,花无谢边可惜着未能凑到热闹边收拾行囊,打算再度踏上寻妻之路。

才刚走到无名居门口,他便眼尖儿地望见门外不远处坐着一位黑衣男子,束着高高的马尾辫,乌黑发间飘着两根发绳,不知是何种颜色,反正在他眼中是浅淡的墨色。只一个纤瘦背影便似有万分孤寂藏于其中,身侧还放着柄平平无奇的黑刀。

他瞬间便联想到边城传说,在心里点点头,这应该就是那傅红雪了。危险人物,还是待他走了再出无名居吧。

 

于是花无谢便藏身在门口盯着黑衣侠客瞧,见他久久静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久到他甚至以为那人坐着睡着了,他才稍微动了动,撩袍将右腿露了出来——花无谢眯了眯眼,勉强看清楚他腿上是有伤的。

随后那黑衣侠客拎起一旁的酒坛,将酒液朝伤处浇了下去。

嘶……花无谢望着他颤抖的背影心头一跳,抱臂拥紧了自己。怎么回事,怎么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替他疼似的,尤其是心口,酸软无力疼痛难忍。

这也太奇怪了,他没来由地怎会和那陌生人有如此程度的共情?

 

几乎是下一刻,某四个字都要跳出喉咙眼儿了,他无言地张了张嘴,目瞪口呆。

他应该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该惊恐他的灵魂伴侣竟然是个男人?

 

 

04.

 

很久以后,花无谢仍然在后悔,当日为何久久沉浸在震惊中,未能发现傅红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后来,天南海北,他追着傅红雪复仇的足迹跑,却怎么也追不上,每每他听说傅红雪出现在了哪儿,他赶过去却总已经人去楼空,这般生生错过了数月。

而当他终于追上傅红雪时,便在丁家庄外听到了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看见了他被打击得摇摇欲坠却又强撑着挺拔起身姿的倔强身影。

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一切总归还来得及。

花无谢一路紧跟着傅红雪来到酒馆中,见他点了一大桌菜,借酒浇愁一坛接一坛地灌,也不打扰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撑着脸盯着他瞧。

原来傅红雪长得这般好看,眉眼间清冷孤俊,苍白面颊上晕着酒醉的酡红,是迦兰雪山上绽一枝傲骨寒梅。原来他的发绳是这般炽烈绝艳的颜色,在墨发间摇摇晃晃的令人心痒。

 

傅红雪已然醉得不轻,迷离的视线在桌上几个空了的酒坛上转一圈,抬眼瞧见花无谢,拖着酒醉鼻音蹙眉冷道,“你怎么还不走。”

花无谢眨眨眼,说得理所应当,“我不仅现在不走,一辈子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灵魂伴侣呀。”

“我不需要灵魂伴侣。”

“为什么?”

傅红雪敛眸,晕乎乎的脑海里忆起娘亲的话……不,不是娘亲了。她说自己只需要复仇,灵魂伴侣令强者有了弱点,所以他不需要灵魂伴侣。

可是他如今也不再需要复仇了。那沉甸甸压在他身上十数年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仇。

 

见他不答话,花无谢轻叹口气,探手将傅红雪冰冰凉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温热掌心,对方似出了神,并未挣扎。

“阿雪——我便这样唤你罢。”他道,另只手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挠了挠面颊,自个儿脸上也有几分羞赧之色,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人表白心迹。

“你的事,其实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那些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从今而后,你不再会踽踽独行,你有我花无谢。我会挂念你,关心你,我也需要你。”

他的唇角挂起几分笑,嗓音却有些颤抖,“我从小便一直都在想,我的灵魂伴侣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都在怕错过,怕等不到你,找不到你……”

 

傅红雪终于抬起头,眸里的醉意散了大半,第一次无比认真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这个人,他需要自己。

他……是自己的灵魂伴侣。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是孤寂世上唯一的依托。

 

花无谢吸吸鼻子,倾身凑过去将傅红雪揽进怀中。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傅红雪不知所措地呆愣住,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花无谢呼在他耳畔的气是暖的,滴落在他肩上浸透衣物的液体也是暖的,他的整个怀抱都是暖融融的。

烫得有些灼人了。

但是……并不讨厌。

良久,傅红雪迟疑地抬起双臂,轻轻环住花无谢的肩,紧绷的肩线放松,卸下无数负担,放肆地沉在他怀里。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从今而后,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FIN.


 @刹车狂魔小小 的梗。

祝食用愉快,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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